秘密(2 / 3)

摇头。侍卫们便只立在原地,任由皇帝经过他们,纷纷垂首,不敢再多看。侍卫头领惊讶之余,却也不知道这事是能传开还是不能传开的,便只一律当做不能说出去的,交代手下:“管好你们的嘴。”大夜无声,夜色会吞没一切,天明之时,黎明的天光同样会吞没昨夜的一切。

清宴殿内。

徐得鹿一直没敢歇下,守在门口,好容易盼到皇帝回来了,忙上前汇报:“珍婕妤来过,见您不在,就把松赞带走了,还说,陛下要是想要松赞,就亲自去找她讨。”

见皇帝竞是背着人回来的,徐得鹿不可说不意外。这么高的山势,换了身娇些的,徒步上来恐都费劲。

正不知怎样给皇帝搭把手,却听皇帝淡声应道:“胡闹,谁都能从朕这里顺东西走了?”

徐得鹿当即绷紧了神经,小心地瞅了眼皇帝,赔笑道:“这奴才也拦不住珍婕妤啊。”

放眼阖宫,也就珍婕妤敢和皇帝玩这种大胆的小把戏。以往陛下对此纵容为多,毕竟也算是深宫数年如一日的枯燥之中为数不多的乐趣。

但现在?

徐得鹿感受到了皇帝态度的变化。

难道是因为盈贵人?

好在陛下虽对此显出几分不悦,到底没有动怒,徐得鹿用袖背抹了把额上的冷汗,跟着皇帝进了清宴殿。

皇帝将人抱进了内殿,放在寝榻上,松动了两下肩骨。吩咐道:“找个人来伺候她。”

“是。”

徐得鹿早就闻到了两人身上浓重的酒,请示道:“奴才再让人去煮两盅醒酒汤?″

“嗯,给朕找身干净的衣服。"皇帝说着就低头在衣袖上轻嗅了两下,眉头皱起。

方才她吐的时候他虽然及时放她下来了,但也不知有没有沾上,他自然无法若无其事地忍着。

徐得鹿从陛下脸上看到了明晃晃的嫌弃。

心说这么嫌弃,您怎么还背了一路?

让马驮着回来不成么!

珍婕妤回去之后便睡下了。

她心心里总觉得古怪不安,近来陛下似乎比从前忙了很多,行踪也越来越无定。

偏生御前的人一个个嘴严的紧,任凭怎么软硬兼施,也不肯告诉她皇帝去了哪里。

珍婕妤只知道皇帝今夜并未召请任何人,原本以为他是去夜猎了,但围场里早已无人。

后来倒有个机敏些的宫人前来禀说,说今日似乎有人看见,盈贵人上了清宴殿所在的山头。

“又是她。“珍婕妤睡不着了。

见主子气得半夜坐起,抱着被子生闷气,宫人上前给人递了盏茶:“主子,陛下对盈贵人也太不一般了。”

珍婕妤本就在为此事耿耿于怀,推开茶盏道:“我哪还有闲心心喝茶。等明日见了他,我非要好好问问!”

宫人忧心道:“奴婢这段日子也听了不少闲话,虽说盈贵人是宫女出身,难成大器,但这样的出身,定比主子和那些娘娘们撂得开脸面,保不齐就给陛下灌了什么迷魂汤了。”

珍婕妤冷哼了一声:“她的威名竟这般响亮了?”随后却冷眼看向这宫人,颇有威严地问:“她和你是一样的出身,你这话,到底是轻贱她呢,还是轻贱你自己?”宫人忙在榻前跪下:“奴婢不敢,奴婢绝无那样的心思,也没那等本事。”珍婕妤懒悠悠道:“行了,起罢。以后少说这种话,我虽然讨厌她,但你这话却是将陛下,甚至是我都一同贬损了。再让我听到,仔细你的舌头。”宫人慌手慌脚地退了出去。

可第二日,珍婕妤才知道皇帝今日要宴请王公和朝臣,如此一来,白天恐怕不是去行猎就是处理政务,不见得有空了。果然一等便等到了天黑。

其间倒是有宫人送来了松赞的一日三餐,毕竞狮王若是受饿了,可比人饿几顿可怕多了。

清宴殿里,皇帝整理了衣装,眼见就要动身赴宴,又滞了滞步子,问了一句:“还没醒?”

徐得鹿知道皇帝问的是盈贵人,忙答道:“盈主子许是喝得有些多。”醒酒汤也喝过了,宫人也给擦拭了身子换了新的衣衫,也没见贵人有什么不适,可就是从昨夜回来就一直呼呼大睡。萧放捏了捏眉头:“等她醒了,让她自己去把松赞要回来。”徐得鹿便交代了下去。

自己则带上了一件秋斗篷,陪着皇帝去赴宴了。猎宫的夜宴,是不必宫里那样处处规限的。宫人按照皇帝的吩咐,找了个草坡,摆上了几案和席面,又在中心用石块和泥土垒出个简易的区域,燃起幻耀的篝火。草坡后面就有搭建在平地上的几间宫殿,也方便中途有人欲去更衣歇神。皇帝和众人一起围坐,喝的是山家自酿的烈酒,吃的是白天他们狩猎所得,自然无人不兴致高涨。

但宴至中半,忽有人引进了几名舞女,都是些妙龄女子,各有丰瘦,却无不是水蛇腰、光着足,一边拍手踏歌,一边徐徐入场。身上拢共没几块布料,大多面上带着红珠面挂,唯独领舞之人,眼蒙着一条白纱。不知谁介绍了声:“这几个都是下官府上的婢女,都是孤女出身,身世凄苦,下官便让她们学了点谋生的本事,聊博众位一笑。”这些女子技艺倒非泛泛,且歌且舞,只是越舞,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