纸,以暇成璧,炫其妙手。“你画的?”陶篱再问。
他丢下半张,顺手要从架子上取下一支笔,却因目光死死定在陶姝身上,没能将笔上挂绳从扣里摘出。胡管事忙制止住丫鬟,听见陶篱又问了一声,“你画的?”
他连扯带拽,将那架子扯倒,狼毫鼠毫诸葛毫跌了一地。
陶篱浑然没顾得,手中笔头倒转向陶姝,点着桌上空白生宣道:“来,画这。”
陶姝上前,抓握在掌,近半月反复练习的那片叶子,从淳云悬悬心口,放到了陶篱眼前。
“父亲教你的?”陶篱盯着那一点墨,“这不是他的画风。”
“父亲和娘亲同时教我的。”
陶篱终于无话,自父亲陶矜云游,父子近十年音信少有,一朝会面,人在棺材里。
他将桌上纸张再揉作一团,“回去吧,晚些我让人送给你。”
陶姝道:“我要自己选。”
陶篱盯着她片刻,“好。”
陶姝这才转身出门,一路目不斜视回了姜素娘处。
斜阳稍晚,往两人所住宅院送纸的居然是徐宁本人,身后三四个丫鬟各捧了一个托盘。
除却陶姝要的澄心纸,还有别项名贵纸墨笔砚若干,和几套素绸作的姑娘内里小衣。
孝期不着锦缎,只穿在里头的衣裳,但凡不是艳紫妖红的,哪个真能去扒了看不成。
既没人扒了看,往时往日,徐宁又如何知道陶姝穿的啥。
“以前不知,妹妹奇才如斯。”徐宁从丫鬟手里接过一个托盘往书案处放下。
桌面上尺宣藤萝缠枝刚抹开底色,空有其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