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重要的是清查土地和普查人口,而这一查,也给成都也迎来了一阵腥风血雨。
张松说服了约两成的益州豪强,靠着交钱交地,并向吕布表达诚意,从而免去灾祸,但剩下的豪强,要么是被吕布抄家灭族,要么是因为害怕被吕布灭族或厌恶与吕布共事,带着一部分资产,向东跑到任岐的地界了。
有两成的合作者其实已经算是不错了,回想起当初吕布在凉州时,汉阳郡几乎所有大姓全部与吕布为敌。但如今,却真有一些世家大族,甘愿受罚也想主动对吕布示好,并推荐自家人寻求在吕布手下当官。原因也不难理解,当吕布杀的人不够时,他们以为自己能够反抗吕布的秩序,因此团结起来对付吕布。但当吕布杀的人越来越多时,就有越来越多的人意识到由吕布主导的新秩序的到来是一种必然,如此便有越来越多像张松一样的人选择与吕布合作。
毕竟,当天下土地全部被重新分配时,先站到吕布一边的识时务者,受到的损失最少。
吕布如今其实已经开始实施通过考试,不看出身,以科举选官,只不过他目前为止基本是走到哪就考到哪,或者命官员在某一地区进行小范围的选官考试,还没有举行全国范围内的选官。
尽管吕布的选官制度不看出身,只看才学,但因为家境优渥,更容易读得起书的世家大族依靠相对优渥的家境,注定还是更容易在吕布的选官体系下获得重用。
对于这一点,吕布也算是默许了,即便改变了原本察举的选官制度,但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,名门望族在科举选拔中注定也会更占便宜。吕布能做的也无非是定期派遣一些官员,到乡间开办一些免费的“义学”,通过更广泛的普及知识来制衡被他削弱过的士族门阀。
这些受到教育的寒门,将来即便不能被科举选上,也可以通过武举当兵,借功绩成为武官,如此便可进入门下省,担当侍中、侍郎,来监察那些士族出身的文官。
在这段时间,吕布则亲自坐镇成都,他十分勤政,每天就骑着赤兔马,亲自监督士兵们清查世家的土地,并且随机将之前查过的土地再查一次。
期间如果发现士兵收受贿赂,帮世家大族虚报土地,那不光砍本人,还要连着三族一起砍。正因为吕布无论在凉州、三辅还是汉中、益州,总是在查地的时候亲自到一线去查,所以行政效率极高,因此很难有被官员欺瞒的空间。
而在这一顿操作之后,吕布也基本获得了益州地区可靠的人口数据,二百四十万人。
豪强们纷纷逃走,在吕布看来,你们爱逃就逃,反正地是带不走的。
益州的耕地同样有不少,这一地区因为都江堰创造了良好的水利条件,在如今已经基本开发完毕,再加上汉中、绵阳一带的耕地,清查后加起来有足八百多万亩。
相比之下,三辅耕地约三百八十万亩,加上凉州在吕布迁人开垦后,也只有二百万亩,加起来不及益州的四分之三。更何况成都平原的农田大都是水资源充沛的稻田,有着更高的产粮,大量土地能达到五石的亩产。
此外,蜀地还有知名的物产蜀锦,因为质量较高,可以制成之前朝廷常拿来赏赐吕布等立功官员的丝绸材料一嗛。
一匹嫌大概相当于两千钱,虽然嫌未必是蜀锦,但优良的蜀锦必然是上等的嫌。嫌是可以直接当成和货币一样的硬通货流通的,而能够大量产出练,就相当于是在大量印大额钞票。只不过,因为之前的战乱,蜀锦的生产也遭到了破坏,但若能恢复生产,也必将为秦国带来一笔不菲的收入。
清查后,吕布从地主手中收回农地四百余万亩,相当于益州总耕地的一半。
其中绝大部分都是从最富饶的成都平原收回的,作为豪强,自己占据最肥沃最集中的耕地,把老百姓们赶到丘陵和山里,对豪强而言属于常规操作。如果只论成都平原的话,那么实际上七成以上的土地,都不属于百姓,而是属于世家大族,此处的百姓大都不过是替世家大族耕地的佃户罢了。
像绵阳、梓潼等地,因为农田松散,反而没有成都平原那样严重的土地兼并。对于那些世家大族来说,他们是真的雁过拔雁,大头都进了自己的口袋,给朝廷喝点汤。
于是,当吕布收回这四百万亩地后,也毫不犹豫的拿出二百万亩,把土地给那些农民分了。同样,吕布又下令,再拿出一百万亩成都平原官田,将一部分关中非府兵区的百姓分五年迁到成都。把关中的一百多亩地新设为府兵区,然后定制计划,在之后的五年内,每年从全国按统一标准,每年从全国选拔一万人进入中央军。这其中,益州自然也在武举选拔的范围内。
众所周知,在吕布的治下,能当关西武官一直是其核心力量,而在益州进行武举选拔,也正说明吕布的态度一一秦国的高级军官就是凭本事当的。不管你是哪里人,出身贵贱,只要能通过武举选拔,都可以来当关西人。
而此次将一部分关中的非军户迁到成都平原,不光是为了空出关中足够的土地以容纳新来的军户,同样也是让这些新被纳入统治的人,学习一下相对更加尚武的关中人。
显然,这些被迁走的关中人,也会有不少在之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