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四章(2 / 4)

她紧张兮兮的问:“你把我带回府,不怕县主发现吗?”贺安廷面不改色:“她生病,躺着呢,叶云峥也在那儿陪着。”真好孝,自己母亲生病了,为什么他一点都不担心。“对了,那些东西呃、能不能还给我。“荆窈不太好意思的看了眼桌上她遗留的贴身之物。

贺安廷面不改色:“不成。”

“啊?“荆窈诧异抬头,不明所以,“为什么啊?”“东西经了我手你怎好再拿回去,拿回去继续用吗?是不是有些不太合规矩。”

他拿规矩压她,荆窈一时难以反驳。

好像有些道理,但又有些奇怪,难道不是她的一个外男怎么能私藏妇人地贴身之物呢?

可她笨嘴拙舌的,也不敢跟他争辩,给他就给他吧,也许他知道是自己的等会儿就拿去烧了,不然还能留着珍藏么?她不情不愿地嘟了嘟唇。那可是她最喜欢的帕子和小衣呢。

荆窈出府的时候也是由贺安廷送出去的,其实她觉得太扎眼了,由庆梧送就好,但是触及他不太好看的脸色,荆窈很识趣的没有触他的霉头。她从头到脚裹了一件很严实的乳白色披风,兜帽细软地搭在她的发髻上垂下,行走间好似飘然若世的蝶儿。

荆窈亦步亦趋地跟在贺安廷身后。

突然,前面传来几道若有似无的说话声,荆窈心头一惊,下意识拽住了贺安廷腰间的衣料,心悬到了嗓子眼。

叶云峥与贺氏相携走来,四人在抄手游廊下狭路相逢,荆窈这会儿庆幸云巧没有与她一起,不然铁定露馅。

意识到不合规矩,荆窈很快规矩的放开了手。沉寂的风陡然掀起,轻柔地铺面打来,垂下的兜帽霎时紧紧贴在了她的面容上,叶云峥视线扫过时只瞧见一道雪白的身影,洒下的日光为她浑身渡了一层金,兜帽下若有若现一截雪白小巧的下颌。他忍不住多看了一眼。

“哥哥,你……“贺清妩震惊的看着二人,瞠目结舌的说不出话来,打量审视的目光落在了他身后。

“这是清云观的女冠,今日来有事商议,母亲如何了?"他神情没有一丝浮动,也没有因二人的目光而产生任何的心虚和不自在。荆窈顺着他的话屈膝行礼。

贺清妩才不信他的话,径直想说什么,叶云峥打断了自己妻子没有眼力见的行径:“母亲尚好,只是中了暑热。”

贺安廷闻言点点头,颇有些刻意的问他:“难为你这般上心了,耽误了不少事罢,府上不是没人了,区区一件小事,何必劳烦你。”贺清妩脸色古怪,觉得她哥哥今日颇有些客气的奇怪,峥郎是她官人,侍奉母亲是他该做的事,怎么说的上劳烦不劳烦的。他都说了得闲得闲,哥哥还客气什么。

叶云峥闻言道:“没什么可耽搁的,今日公务不忙,也并无闲事,有腾得开手的空闲。”

披风下的荆窈闻言心头一缩,死死地咬住唇,虽说已经有了心理准备,但还是被这话有些伤到了。

既然做不到,为何要应下。

显得她有种自取其辱的天真。

贺安廷似笑非笑,贺清妩瞧着荆窈:“哥哥,既然是女冠,掩面做什么?一副见不得人的模样。”

“阿妩。"叶云峥低声阻拦她。

“与你何干?管好自己府上的事。“贺安廷难得拉下了脸,斥责了她。贺清妩有些难以置信,想说什么,贺安廷径直带着那女子离开了。擦肩而过时,叶云峥总觉得这身影有些说不上来的熟悉感。直到走出府外,二人都没再说话,马车停在僻静之地,荆窈倒有些庆幸伯府没有给她出行的马车,租赁的马车倒是不怕。她上了车把披风递给贺安廷:“大人,今日谢谢你。“她真心实意道。贺安廷仰首瞧她,看她一双如花瓣似的眸子,眉眼稍蹙,最终还是没说什么。

荆窈坐进了马车,车帘隔绝了二人。

她转了一遭后回到了府上,刚刚进院子就遇上了凝香,她瞪着眼睛:“姨娘去了何处?怎的现在才回来,世子都在屋里等了您许久。”自她有了身子,这凝香待她的态度也不似以往,言语间竞有些恭敬。“我今日回府探亲,耽搁的久了些。"听闻叶云峥在,荆窈不可遏制的有些紧张。

她而后提着裙摆踏进了屋,叶云峥正在桌案前翻动着她的东西,桌上是一些她平时打发时间的小东西,什么九连环啊、泥人、皮影戏。荆窈很擅长自娱自乐,小时候没人陪她玩儿她一个人都能拿着这些东西自言自语玩儿好久。

但其实她是个很护食的人,她不太喜欢除了阿娘以外的人动她的东西,偏偏叶云峥总是对她的东西很好奇,她也不敢说什么。“世子。”

叶云峥倏然抬头:“窈儿,你去哪儿了?”荆窈装作若无其事:“我今日去陪阿娘了啊。"她没有提及他的失约,也没有埋怨他。

叶云峥面上浮起一抹愧疚:“窈儿,今日我并非有意失约,实在是县主生病,脱不开身,明日,明日可好?”

“没关系的,世子公务繁忙,不必特意去见一趟,待下次有空再说吧。“她善解人意的笑了笑。

叶云峥心头莫名有些不舒服,但他不习惯强迫别人,轻轻的嗯了一声。贺安廷带回一女子还是抱着一事很快传到了县主耳朵里。她惊得病也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