瞬间,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赢澈身上。
然而,处于风暴中心的赢澈,此刻内心却在疯狂咆哮:
【卧槽,别问了!别问了!】
【丫的我就不该多嘴!本来只想把淳于越怼回去,怎么就聊到国家顶层设计了?】
【我要是说出个‘外儒内法’,李斯不得恨死我?我要是说出了‘推恩令’,那些宗室更得生撕了我!】
【不行不行!不能说!说了就得干活,干活就得累死,还会得罪人,这不符合我的咸鱼之道!
赢澈脑海中警铃大作。
就当所有人以为他要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治国方略时,他脸上那种指点江山的气势,如潮水般迅速退去。
取而代之的,是一种不知所措的诚恳和徨恐。
他对着嬴政长拜到底,声音充满无奈:
“父皇……儿臣……不知!”
“不知?”
满朝文武差点闪了腰。
刚才你还说得气吞万里如虎,现在你跟我说不知道?
“儿臣才疏学浅,只是读史书了解了一些,发些劳骚罢了!”
他抬起头,一脸无辜的表情:“真要制定国策,那是丞相和诸位大人的事情,儿臣哪里懂这些?”
嬴政嘴角一抽,显然不信。
而赢澈见状,赶紧补救,一脸真诚地说道:
“不过,儿臣虽然不懂制度,但儿臣懂吃饭。”
“《管子》有云:‘仓廪实而知礼节,衣食足而知荣辱。’”
“儿臣只知道,不论任何制度,百姓所求,不过一碗饱饭、一件暖衣!”
“若是大秦人人有饭吃,有衣穿,不论是分封还是郡县,百姓会在乎吗?”
“大秦的百姓,只会拥护让他们活下去的朝廷;反之,若是饿殍遍野,便是圣人治国,亦难阻挡乱世之火!”
说到此处,赢澈深吸一口气,掷地有声地总结道:
“故而,儿臣以为,万般制度,不如两个字——‘重农’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