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一把抱住叶惠英的胳膊,将灯笼抢过来塞给司尘提着,小声道:“叶老师,快别皱眉了,回头变成皱纹在古代都没法子给你补救。”叶惠英绷着脸,“别跟我嬉皮笑脸,为着你俩这事,你爹都要不跟我过了。”
司凡表忠心:“那老司是有点飘,不过你放心,司尘不好说,我肯定是向着你的,你去哪我就去哪!”
叶惠英嘴角抿了抿哪还有火气,“呵,我还不知道你爷俩。”司凡刚要贫嘴就被脚步匆匆的司道轩一拽,他一手闺女一手儿子,招呼着叶惠英赶紧走,哎妈呀,这里还有死人骨。司尘被拽着还往后对着三个同窗招手,“快,快跟上…”这时路口又呼啦啦上来一群人,是落在后面的下人以及四房的司道哲赶过来了。
司尧看见司道哲的瞬间,脚步一顿,然后立马垂下头。司道哲拉着一张脸,不过他倒也没当着外人面骂孩子,丢下回府二字就转身离开。
司尧耷拉着脑袋跟在后面,路过司尘的时候瞧见他还在朝自己挤眼睛,一脸莫名的离开了。
他们走后司道轩也急哄哄要走,他心心里着急也就没再商量,直接让人将奚向文和钟惟泽划拉进了司凡租的马车里。
“快别磨叽了,赶紧都家去。”
司道轩摆手让车夫先行,自己又拽着家里人上了自家马车。一溜儿马车就没了影,楚开济看着楚开济一时不知道先说些什么。他想说清平伯夫妇瞧着也不像传闻那样啊!他还想问你弟怎么就跟着人家走了?都没回头与你说一声。但他什么都没来得及说,因为钟惟安转身去吩咐衙役后面的事情了。而马车里的一家四口,就听司道轩不停唏嘘,然后心疼地瞅司尘。这孩子今天是真遭老罪了,还打骂啥啊!回家还得让惠英给叫叫魂。另一辆小马车倒有些安静,奚向文向来有眼色,见钟惟泽闭目养神他也没打扰,就是心里止不住的琢磨,钟惟泽和他哥这对亲兄弟怎么看着连司尧司尘者都不如呢?
车夫依着奚向文的吩咐,在奚家宅院的侧门停下,等奚向文下车才又载着钟惟泽回府。
奚家院门紧闭,宅院一片安宁,完全不像家中少了位主子的模样,奚向文叹了口气,刚想拍门进去就听到身后的喊声。“少爷!"他的小厮带着哭腔朝他跑来。
奚向文赶紧将食指竖在唇边:“嘘!小声点。”小厮立马捂着嘴点头,之后小声哽咽:“少爷你去哪了?老太爷还不知道,夫人都急死了,你快去看看。”
奚向文抿紧唇,半晌后才和小厮鬼鬼祟祟进了门。清晨,清平伯府廊下挂着的几盏灯笼烛火还未熄灭,丫鬟们穿着素色衣裳,梳着整齐的发髻,手捧铜盆、茶具等物,脚步轻盈地穿梭在回廊间。一个粗使丫鬟抱着衣袍拦下了广白,“五郎君这件…”广白拧眉:“赶紧扔了。”
他想着五郎君穿着这身从死人骨爬过,怎么可能还会要,再说因着昨日之事,五郎君半夜还起了高热,顿时觉得更晦气了,“拿去烧了。”丫鬟等广白走了,低头用手摸了摸衣袍的料子,想了想还是偷摸将衣袍放进了木盆中,洗干净了还可以拿出去当几个钱。她转身去井边提水,这时几只麻雀落下,其中有一只正好停在司尘的衣袍之上。
丫鬟提着水回来,其它麻雀扑腾着翅膀飞走,唯有司尘衣袍上的那只鸟雀还在那杵着。
丫鬟没多想抬手想要将麻雀赶走,却没想到麻雀突然朝她飞来,她赶忙用手臂护着脸,麻雀连啄了数口才晃晃悠悠飞走,只留下丫鬟抱着胳膊疼得直喊。另一处小院,司凡托着腮打了今早的第十个呵欠,被窗边的凉风一吹,才精神些,“小云苓啊!随便挽个发髻就行了,不用这么精致。”司凡怀疑云苓将她当成小手办了,但凡让她来给自己梳妆,那都是半个时辰往上。
云苓不听,继续在她发髻处缠上水青色的发带,然后又细细抚平她衣裙刚刚坐出的折痕,“娘子就不能带上云苓吗?”司凡摸了把云苓的脸:“对你来说又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,你看到会害怕的。”
终于结束,她当即就往外走,司尘昨日淋了雨又被吓到半夜发起高烧,她陪着爹娘守到司尘退烧才回来。
今日虽然还是阴天,但瞧着应该是下不来雨,钟惟安肯定还会带着人继续去族领坡,她不能太耽误时间。
司凡照旧从小角门出去,先往钟宅看了眼,就见院门边站着三个人,眉梢微扬,“钟大人,早啊!”
钟惟安回头就看见司凡笑意盈盈地朝他挥了挥手。她今日穿着一袭水青色交领襦裙,外搭了件月白色的薄纱精子,裙摆处以银线绣着水仙花瓣,被风一吹,裙角轻摇,水仙似在水波中摇曳。司凡走到他们几步远的位置停了下来,几缕碎发自然垂落在白皙的脸颊边,发髻一侧绑着一条水青色的丝质发带,发带随风轻扬时不时划过她的肩头。钟惟安微微恍神,从发带上移开视线,“早。”凌风正打算等两人走后关门,钟惟泽得了风寒,他留在家中看顾下,见状挑了挑眉,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。
司凡看向一脸吃惊盯着自己的凌雨:“冰块脸,你也早。”凌雨:"???”
司凡边走边看手里的卷宗,钟惟安与凌雨走在她身后,凌雨牵着杏花暗中给钟惟安使了好几个眼神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