麻雀啄人(3 / 4)

但没得到一点儿回应。“所以农喜儿最后出现的地点是在法清……”司凡忽地转身:“兰娘的签文也是法清寺求…你眼睛抽了?”凌雨扭曲的表情僵在脸上,将杏花缰绳甩给钟惟安,“我去城南码头。”司凡望着他眨眼就消失的背影,“他怎么了?”钟惟安牵着杏花继续往前走,“是法清寺求的,城南码头那查到了几艘当晚出行的船只,他过去看看情况。”

“农喜儿月份不小,验状上也说被侵害后有小产特征,多半会有血迹。”“凶手肯定会清理干净。”

“清理也会留下痕迹,只不过…”

司凡骤然停下,将卷宗都塞回钟惟安怀里,“我要回家一趟,你…我等下去哪里找你?木匠娘子家?”

钟惟安:“大理寺。”

司凡点了下头就掉头往回跑,她跑得很快,织锦腰带上的白玉佩晃动间叮当作响。

钟惟安收回视线,翻身上驴,与她相反的方向前行。司凡一口气跑到叶惠英的院子,将翠兰吓了一跳,她还没来及行礼就见司凡直接进了寝房。

翠兰连忙上前想拦,夫人刚睡下没多久,二娘子这一进去势必要将人吵醒。司凡动作很快,一进房间就趴在叶惠英耳边说了句:“叶老师,上课迟到了。”

叶惠英陡然起身眼都没睁开就要穿衣服,大概是手里的衣服摸着不对,她才反应过来现在已经在古代了,气得一把掐住司凡的右脸:“不是都答应让你出府了吗?你还来我这闹什么?”

司凡抓着叶惠英的手,“疼疼疼疼疼……叶老师,我就问一个问题。”叶惠英松手揉了揉眉心,“放!”

“有没有什么方法能做出类似鲁米诺试剂的东西,可以显现血迹。”“你咋不要飞机大炮呢?”

叶惠英翻了个白眼就想躺下继续睡。

“叶老师,我知道你肯定有办法。”

“没有,我就想睡觉,都来古代了还问我要鲁米诺试剂,你咋不上…”叶惠英话声一停,似乎陷入了回想中,“好像还真有办法。”司凡目光灼灼地盯着她,等着她继续往下说。叶惠英:“血迹的核心成分是血红蛋白,血红蛋白主要含什么元素?”司凡……”

你职业病还挺严重啊。

司凡:“铁。”

叶惠英点头:“它就是催化剂,正好与鲁米诺发生催化氧化反应,使鲁米诺发光,所以本质就是找另一个能与铁发生氧化显色的东西。”司凡点头应和:“对对,所以是什么?”

“可以试试艾草灰加茜草根汁。”

艾草灰水可以创造碱性条件,茜草中的茜素在碱性条件下又能与血迹中的三价铁反应显出红色。

司凡这次直接坐了府里的马车,等她赶到大理寺外面时,钟惟安也刚好从大理寺出来。

她将叶惠英说得方法与钟惟安说了一遍,催促他赶紧安排人准备茜草根汁。钟惟安半垂着眼看她,“这又是手札中写的?”司凡一梗,都说手札丢了,她回家能看什么手札,没好气道:“我娘教的。”

钟惟安:“?”

“你别问那么多了,这个东西很有用,你们要是做出来了,哪怕凶手将现场打扫的极为干净,你们也能发现血迹。”司凡双手环在身前,下巴轻扬,“这还是我娘看在你弟救了司尘一命的份上才让我告诉你的,也算是报恩了。”

钟惟安抬手招了名衙役上前,让司凡重新说一遍,待衙役记录好,才交代道:“让人试着做一份送给凌雨。”

待衙役退下,司凡扫了一圈发现钟惟安没有带其他人,“现在去哪?”“木匠娘子家。”

木匠家在敦化坊,与安化坊相邻,路上司凡问起左丘锦画像的事情。钟惟安却突然道:“你昨日说得对,掳走兰娘的人确实提前踩点过。”昨夜直到亥时左丘锦才算将画像定下,而在画像一幅幅润化中,余掌柜突然想起一事。

他碰到收夜香人蓄着凌乱的络腮胡,在左丘锦将络腮胡添上之前,他发现自己对画像上人的眉眼有几分印象。

余掌柜苦想了许久,最后终于记起,恰好是司尘与兰娘争执之日,此人也在食肆中,但他当日并没有胡须,且一直安静坐在食肆角落一张方桌上用饭。所以左丘锦今日会带画像分别去趟柴米巷与法清寺,询问是否有人见过此人。

木匠家的铺子与住宅连在一起,平日是在铺子与院中做事,晚上在后院的厢房休息。

钟惟安与司凡到时,铺子中只有一个年纪大的老汉坐在那刨木,后院隐隐传来几声稚童的哭声和老妪责骂的声音。

司凡来的路上听钟惟安说了木匠娘子失踪的情况。木匠娘子名叫茹娘,原是十三岁逃难来到汴京,被木匠家收留给儿子做了媳妇。

茹娘十六岁与这家儿子成婚,翌年诞下女儿,然后去年年底又有了身孕。听附近邻居说,茹娘经常被婆婆挑剔,基本隔不了两日就能听见她被婆婆斥骂的声音,虽如此平日也没听她抱怨过什么。茹娘失踪当日木匠父子清早就去乡间寻木材,家中婆婆一直在后院忙活,就让茹娘在前面铺子里看着,等婆婆忙完出来,茹娘已经不在铺子里。木匠家在报官前也寻了两日,诡异的是整条街坊没有一人见过她出门。茹娘婆婆便说她定是丢下丈夫女儿跑了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