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杀!杀!”左右的士兵跟着怒吼。
“杀!杀!杀!”一万铁骑的吼声汇聚成一股洪流。
每个人眼里都燃着熊熊烈火,是被主帅的热血点燃的战意。
马天勒住缰绳,听着身后如雷的呐喊,嘴角勾起一抹锐利的笑。
他知道,这支军队已经准备好了,像一张拉满的弓,只待他一声令下。
后方的高坡上,冯胜按着马鞍的手微微收紧。
他看着阵前那道银甲身影,看着那一万铁骑沸腾的战意,心里掀起惊涛骇浪。
不过短短数月,这个曾经在应天城里还带着几分青涩的国舅,竞已蜕变成这般模样。
就在这时,马天忽然转头,望向西侧的山峰。
几乎是同时,一声沉闷的轰鸣从西侧山峰传来,像天空裂开了道缝。
紧接着,第二声、第三声……数十声轰鸣接连炸响,连成一片惊天动地的巨响。
天空中忽然亮起无数道橘红色的光,像流星划破天际,拖着长长的尾焰,越过金山的山脊,密密麻麻地坠向隘口后的元军防线。
“轰隆!”第一团火光在元军阵中炸开。
“轰隆!轰隆!”
更多的爆炸接连响起,火光在元军的防线上连成一片,烟尘滚滚,遮天蔽日。
隐约能看见防线内的元军像受惊的蚁群般溃散,旗帜倒了一片,惨叫声、惊呼声混杂在爆炸声中,远远传来。
马天举起了手中的长刀,刀尖直指火光冲天的隘口。
“冲啊!”
胯下战马发出一声长嘶,率先冲出。
一万铁骑如决堤的洪水,紧随其后,玄色的洪流卷起漫天尘土,朝着金山隘口奔腾而去。
银甲上溅满了血,马天策马冲进金山隘口。
玄色洪流跟着他从炸开的缺口涌入,洪武炮的硝烟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。
“都给老子听着!”马天猛地勒住缰绳,“谁特娘的碰到纳哈出,给老子留着!别用箭别用枪,老子要跟这老东西拼拼刀!”
他的声音里带着股子蛮横劲,偏生这股横气从他军嘴里出来,竞带着说不出的威慑力。
“得令!”将士们嗷嗷叫着往前冲。
他们就喜欢马天这股劲儿,打仗也痛快,不用讲那些弯弯绕,一刀劈下去,赢了就能喝庆功酒,这种横冲直撞的打法,比跟着冯胜那群老狐狸舒服多了。
马天挥刀劈开一个元军骑兵的脑袋,忽听身侧传来急促的马蹄声。
一骑黑马追上来,马上的汉子咧嘴一笑,正是猛哥。
“国舅爷!”猛哥扯开嗓子喊,“我知道纳哈出那老小子在哪!”
马天银甲下的眉毛挑了挑:“猛哥?你不是跟在冯胜身边吗?”
猛哥嘿嘿笑,长刀横扫:“跟着冯大将军有啥劲?整天就知道看地图喝浓茶,哪有跟着国舅爷砍人痛快‖”
“算你小子识相!”马天大笑“带路!找到纳哈出,老子重重有赏!”
“得嘞!”猛哥一夹马腹,黑马嗷地蹿了出去,“跟我来!那老小子的金帐在西北角,我前几天侦查时瞅见过!”
两人并辔往前冲,两人一快一猛,硬生生在乱军里凿出条血路。
杀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,马天抬眼看去。
前方的烟尘里,是一定金帐。
“就是那儿!”马天眼睛一亮,“别让纳哈出跑了!”
金帐外,数百名披着重甲的亲卫簇拥着一个身材魁梧的老者往北退。
那老者头戴金盔,身披紫袍,正是纳哈出。
“那就是纳哈出!”猛哥大喊,“这老东西跑得还挺快!”
马天低喝一声,猛地一夹马腹。
战马长嘶一声,四蹄翻飞,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。
距离越来越近,纳哈出的亲卫纷纷转身格挡,弯刀如林般挡在前面。
马天却丝毫没有减速,反而猛地俯身,右手在马澄上一按,整个人从马背上暴起,长刀带着千钧之力,朝着纳哈出当头劈下!
“铛!”
纳哈出举刀格挡,却被这股巨力震得虎口开裂。
“老东西,尝尝爷爷的刀!”马天长刀如狂风暴雨般劈向刚落地的纳哈出。
他这种悍不畏死的打法,把纳哈出逼得连连后退,很快就险象环生。
“铛!铛!铛!”
纳哈出手中的刀脱手,整个人轰然跪下。
“仙人抚你顶!”
“一刀断长生!”
马天一刀横斩而去。
叱!
纳哈出的头颅脱体飞出,鲜血喷洒。
马天长刀插起他的首级,猛地举起:“纳哈出已死,投降者,不杀!”
他的吼声在混乱的战场上回荡。
周围的元军亲卫见状,手里的刀“噼里啪啦”掉了一地。
有人直接跪倒,紧接着,越来越多的人放下武器,黑压压地跪了一片,从金帐一直延伸到隘口。马天看了眼刀上的首级,望着跪了一地的元军。
明军将士们都停下了厮杀,怔怔地看着这一幕。
他们看着自己的将军举着敌酋的首级,看着数万敌军俯首,一股难以言喻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