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那里,等了三天三夜,什么都没等到。”
“后来听说是“出了状况’,具体是什么状况,也不知道。我爹当时还为此发过脾气,说这计划若是黄了,不知要折损多少人手。”
马天的牙关猛地咬紧了。
当初封忌若是没死,一切水落石出了。
“我还知道,封忌当初突然去应天。”楚飞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,急忙开口,“他是冲着那个“皇长孙计划’去的!那是他和国师的计划,具体是什么,我真的不知道,但我敢肯定,这事绝不小!”“国舅爷,带我去应天!探马军司的套路我熟,他们怎么联络,怎么传递密信,怎么藏身份,我都能摸清楚。”
马天看着他。
青年跪在地上,脸上还留着未干的泪痕。
沉默片刻,马天缓缓点了点头:“很好。”
楚飞大喜,连带着声音都发飘:“国舅爷,你这话是答应了?”
马天没直接点头,只抬了抬下巴,示意他起来说话。
楚飞这才发现自己还跪着,忙撑着地面起身。
“答应带你去应天,不过是举手之劳。”马天冷道,“但你说海勒就是南面房的达鲁花赤,这话可不能乱说。”
楚飞被他看得一凛,却没退缩。
他深吸一口气,抬手扯开衣襟,从贴身处摸出个油布包。
“国舅爷请看。”他将油布包放在案上,一层层揭开,露出里面几封泛黄的信,“这是我当年在和林当联络官时,亲手接过她的密信。”
马天伸手拿起信,却没有立刻拆开。
“还有。”楚飞道,“盗大明皇长孙尸体的事,就是她一手策划的。”
马天拧了拧眉。
原来一切都是海勒策划的。
这样说的通,她在皇宫,的确容易搞到情报,难关以前探马军司情报那么灵通。
应该就是她指使合撒儿去勾引李新,而后盗皇长孙墓。
回去后立刻抓海勒,严加审讯。
有楚飞这个证人,还有这些密信当物证,不信撬不开她的嘴。
到时候一切会真相大白。
“来人。”马天扬声喊了一句。
帐外的亲卫立刻掀帘进来,身姿笔挺地立在一旁:“末将在。”
“带这位楚公子下去歇着,找个干净的帐篷,再备些吃食和伤药。”马天吩咐道,“他腿上有伤,让军医去看看。”
“是!”亲卫应声。
楚飞拱手:“多谢国舅爷”。
帐帘落下的瞬间,马天转身走到案前,打开那些信。
信纸泛黄发脆,显然存了有些年头。
每一封都标着日期,记着密密麻麻的情报:徐达北征时的粮草调度、冯胜在辽东的布防图、甚至连宫里哪位太医给皇长孙瞧过病、开了什么方子,都写得一清二楚。
最让他心惊的是最后一封。
是徐达的那次大败,信里写着“徐帅军中路途,必经野川,彼处有狭谷可设伏,粮草辎重若断,必马天的手猛地一抖上。
徐达那场败仗,是大明开国以来少有的重创,损兵折将不说,还让北元残余势力缓了口气,此后数年都在草原上蠢蠢欲动。
当年满朝文武都猜是军中出了内鬼,查来查去却没头绪,没想到根竞在这里。
是皇宫里的一个宫女,把军情透给了草原。。
可看着看着,马天的眉头又拧了起来。
海勒那时候,只是个负责洒扫的小宫女,连皇后的寝殿都未必能进。
她怎么丹知道徐达的行军路线?
一个小宫女,就算再机灵,也爬不到能接触核心军情的位置。
除非,她背后还有人?或者,从一开始,她就不是“一个人”。
是翁妃?
马天站起身,在帐里踱了两步。
或许海勒只是个传递消息的幌子?
真正的主使藏在更深的地方,借着她的手,一点点掏空大明的根基?
不管背后有没有人,海勒这颗钉子,必须先拔了。
“回去后,先把海勒抓了。”他对着帐外的夜色低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