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其功勋。”
皇帝的声音不高,却字字如锤,敲在殿内每个人的心上。
他抬起眼,拿起钱受斋上的奏折,目光扫过众臣:
“国之财赋,取之于民,当用之于国。
如此靡费巨万,养庞杂海师,耗费颇多?”
皇帝刻意在最后几个字用了疑问的语气。
殿内一片寂静。工部尚书低着头,仿佛在研究金砖的纹路。吏部尚书眼观鼻,鼻观心。
一直沉默的御史台左都御史,此时看准时机,出列朗声道:
“陛下明鉴。
钱尚书所奏,臣深以为然。
海军之设,耗资糜费,旷日持久。
反观辽东陆路,强敌环伺,阿信将军虽获大捷,然根基未稳。
臣以为,当务之急,应暂缓海军扩张,甚至削减其用度,将钱粮、精铁等物,优先供给辽东陆师,巩固边防,方为正理。
海军于当前危局,恐缓不济急!”
皇帝看向了躲在一旁的兵部尚书苏允泽,问道:“兵部的意见呢?”
苏允泽额头瞬间冒出汗来。
人人都知道辽东赚了钱,人人都知道严阁老很不高兴。
苏允泽想了想,向着严阁老说,那就是跟国库过不去。
向着贾环说,那就是跟官职过不去。
而皇帝,皇帝到现在也没告诉他们勃海到底赚了多少,只说赚了。
但赚了一千两和赚了一百万两根本就是两回事。
说什么等着辽东初定,再在岁末算总账。
根本就是在这故意不告诉大臣,看他们表现。
苏允泽咬了咬牙,他选择说实话、说心里话。
“陛下,勃海水师不能削,还得投。”
皇帝的眼底这才有了笑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