亦局中人(2 / 3)

了,倘或不是个好相与的,翻起旧账来,盈美人可得仔细着赔不是啊。”

杨美人原本一看到青簪就气呼呼开始低头喝茶,这会儿见青簪这么被攻讦,却也不觉快意,自己当初不也是这么过来的,便对吴嫔道:“没准就是吴嫔姐姐呢。”

吴嫔不知杨氏怎么抬举上自己了,她自然是想当主位的,愣了一愣,颇不自在道:“杨美人今儿倒嘴甜。”

珍婕妤不禁扑哧一声笑出了声,弯着艳晶晶的唇挑破:“吴嫔倒很清楚自己不好相与哦?”

吴嫔顿时窘迫得脸色一阵白一阵红:“杨氏!”余下又稀稀疏疏地进来几人,待皇后姗姗而至时,场子已经愈发热闹起来。青簪随众人给皇后行礼问安。旧日主仆相见,分外眼红。然而,皇后的佛口笑面早在与她睽别的日子里迅速成长。被禁足和夺权的双重大辱、送出去的家书了无回音、背主的奴婢骑在自己脸上耀武扬威,桩桩件件,如箭同发。二十年都没受到过打压的脾气,一朝就能痛改,事教人,总是如此的粗暴简单。

皇后坐在凤首宝座上:“含凉殿是个风水宝地,几日不见,盈美人出落得越发秀气了。”

青簪被点到名字,却是兀然起身看向皇后:“娘娘。”皇后正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,只恨毒了她这般妆光丽衣,盈盈而立的模样,就听人道:“妾有要事要禀。”

青簪随后便说起了在乘鸾宫闹蛇一事,只不过将时间改成了今早皇帝走后。“妾的人没能捉住那几条蛇,那些蛇受了惊吓,应当是逃了出去。”这句自然也是证人的。

吴嫔闻言,却是浑身都起了密密的鸡皮疙瘩,摸着手臂,怯皱着眉:“逃哪儿去了?盈美人可要说清楚。”

她小时候在屋子里见过蛇,只是指头粗细的一小条,就足够她整夜多梦,不得好眠了。

皇后起初还担心青簪是故意在给自己下套,就像那天那杯茶水一样,若不是自己轻敌,焉能给这小小的魑魅泼了自己一身水的机会?可听到这儿,却也不住提心害怕起来:“是什么蛇?好端端的,乘鸾宫中怎会有蛇?”

青簪不动声色观察着她们,不紧不慢地回道:“娘娘不必担心,是泥蛇,无毒。”

皇后瞬时松了口气,吴嫔也缓过来些许,开始幸灾乐祸:“莲池中有蛇再正常不过了,看来这福气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消受的。”却在这时,今日格外沉默的赵美人面色煞白地看向青簪,声音有些不稳:“盈美人可别是怕担上罪责,毒蛇也说成无毒的。”青簪垂了垂睫,勾着淡淡的笑,抬头望向赵美人:“已让人看过了,确实是泥蛇。”

婢女急忙拉了下赵美人的臂袖,被不耐地躲开了:“盈美人,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。我从小就怕蛇,也分不清有毒无毒,只知道但凡是蛇就没有不可怕的,若是谁被咬上一口,你担当的起……

“好了,也别在这儿危言耸听,盈美人都说了是无毒的泥蛇,你又没亲眼见着那蛇的样子,让底下人多注意着些也就是了。若真出了什么事,本宫和惠妃自会做主。”

皇后近来因为惠妃的事,对赵美人也没太多的好脸色。“是。“赵美人怏怏不乐地安分坐好,面色却一直不大好看。一时无话,茶余时分,皇后忽生感慨:“时间当真是快。”吴嫔:“是啊,前不久进来的新妹妹们里,还是杨美人一枝独秀呢,一转眼,这宫里都有三位美人齐头并进了。”

杨美人登时反唇相讥:“美人和美人也是不一样的,什么齐头并进,妾可不敢当呢!”

吴嫔一听便乐了:“听说上回美人险些被猫儿挠破了相,就是盈美人挺身而出救了你,怎么瞧着,你们倒像没做成相亲的姐妹?”“杨美人再不济,那也是清白人家的女儿。吴嫔这是羞辱我与杨美人呢?”赵美人只安分了方才小小的一阵,就又像是装豆子的布兜开了道口子般的收不住,加入了战局。

惠妃原打着在皇后面前慎小寡言的打算,此时终究不得不出声叫住人:“不得无礼,真论起来,盈美人比你多了个封号,位份竞还略尊些。”赵美人横了表姐一眼,撇了撇嘴,干巴巴应声:“是。”一直到请安结束,走出凤藻宫,赵美人都只觉一团棉花淤塞在心口,怎么都没法顺气了。

婢女顾不上开解她,一到无人处就急着问:“主子,咱们不是说好了,明面上尽量不要让他人知道您不喜盈美人吗,万一查到我们头上怎么办?”赵美人当即扬手给了人一巴掌:“瞧你那点胆子,还教训上我来了。没听吴嫔说么,池塘里多蛇本来就正常,再说了,蛇都让她赶出去了,还怕什么。”婢女泪眼模糊地捂着脸:“那要是在外头咬了人……”赵美人也不免打慌地环视周遭一圈,没见到蛇影,才道:“咬了人才好,那就是她放蛇出去之错,说来这几日,要是能坐表姐的肩舆就好了。”婢女伺候了她十几年,虽然委屈,还是不得不替她考虑:“可盈美人不是说了,她赶走的是无毒的泥蛇。”

要说赵美人前两日,其实是有些担惊受怕的。她暗里做这些阴损的事,也实在不算太得心应手。

既怕蛇没将盈美人咬死,又怕蛇真的咬死了人。但盈美人今日说把蛇打跑了,反倒给了她一剂定心丸。她用鼻子看人道:“你是傻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