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变(1 / 3)

第33章夜变

青簪确实有些急了,他走后她喂了松赞,自己却还没用午膳,如今腹内空空,身无余力,怎么耐得住他的挞伐?

方才之所以到处找冬儿,就是胃口好了一些,想叫人一同用膳。眼看都将未时了,再不用,今日便又少一顿。

可是此刻头顶朝着地面,气血也直往脑心冲,整个人又晕又涨,除了徒然的扭动,竞想不出一点应对之策。

只言语苍白地祈请道:“陛下,放妾下来……萧放觉得好笑。

威胁人道:"朕第一次做这种事,手稳不稳可不好说。”青簪害怕当真摔下来,果然不再乱动。一看真是扛着她往后院去,眼前发黑:“妾总算也看过两本史书,陛下如此……实非明君所为。”这种程度的话对萧放毫无警醒之力,他戏谑道:"是哪本史书,连帝王床第之事也要写?"

青簪便再不吭声了,抿着柔唇,任他像扛货物一样把她扛进了石室。四面都是石壁,确然足够隔声,上午那会儿,如果不是徐得鹿来叩门,她还在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呢。

她一会儿如被抛高,一会儿又似被架在半空,身体里好像噼啪地炸开烟花,还要被他逼着说各种难以启齿的话。

…种种犹在眼前,只怕又要温习。

石室里已经有宫人进来收拾过了,换了一床新的冰簧,还有之前的枕头,也因为在身下垫过不能再用。

皇帝将人放下,但并不如青簪预想的那样,急于将她如剥莲子一般揉去外衣,剥落出来。

她稳稳当当坐在床边,双脚终于沾地,周身的血脉也终于顺畅地回流。有点迷茫地看着皇帝,他却仅仅是一手与她交扣,十指相嵌,俯身下来:“既不想让朕走,为何不叫住朕。你可是朕的盈贵人。”青簪没想到他会突然同她说这个。

叫住他?

别说皇帝是去陪珍婕妤,珍婕妤何等圣眷优隆,是她远远比不上的。就是任何一个普通的妃子,她不也得表现得大度懂事吗?他该不会以为,她是故意出现在那里让他看见的罢?若不是猝不及防地撞见他,她何必躲去柱子后头!

青簪便有些黯然地低眼:“妾是陛下的盈贵人,可陛下又不只是妾一个人的陛下。”

“嗯。”

萧放也不知是认同她的话,还是只是毫无实意地轻声附应了一声。他竟还认同?

青簪不可置信地抬起头,和他交扣的那只手也不乐意地往回收了收。然而一者绵绵无力,一者固若铜铁,相持之下,反倒扣得更紧。萧放从她的小动作里解读着她的情绪,唇角也不自觉有了笑意。这么经人一提,青簪才有空去想皇帝突然回来的事。原本她听御前的人说,他今日多半是要留在芳信殿,待明日早朝后再回来的。

“陛下怎么忽然回来了?是回来与陈大人商量正事吗,是不是让妾耽误了。”

皇帝没打算正经回答。其实如果她当真胆敢出言不让他走,他多半会觉得她不知斤两。

所以萧放竟也看不清,自己为何会忘不了那样横波欲溜的一双眼。就像是着了她的道。

他试着释怀,不再自省自问于这轻微的失控。笑着道:“卿卿的确误朕良多。”

青簪无辜抬头。然而就在此一刻,呼吸被压下来的男子骤然攫夺。她推了推人,只似困兽犹斗,反而让衣裙在对抗中不断遭到扯带。唇瓣就像今早的葡萄皮,被人轻而易举地攻克抵破。任人遍尝鲜瓤里的津泽。

青簪呜咽了两下。

她听见,萧放的气息也渐乱。

然后他发了狠一般,尽数吞掉了她的呜咽、她的挣颤。她只能像濒死的鱼,咬住她最后的水与生机。

萧放对她的回应很满意。

将她推卧在榻之后的第一下,他亲在了她细腻薄嫩的眼睑之上。吻了吻那好看的柔粉色,似要连着她今早目送他的那一眼,都一起亲透、尝透。

梁宫的夏夜,湿萤和蚊虫一道飞乱。

皇后在林苑里赏花。

吴嫔突然被人叫出来,受宠若惊地陪着皇后在各色花圃和林木之间走动。皇后在这丛低手碰碰,又在那处轻嗅两下,看得出心情颇为怡悦。夏令之时,旱地上的花以茉莉、月季和紫薇这几种为盛,其实远不如春天的繁艳,吴嫔也不知道皇后哪来的好情兴。“娘娘今儿怎么想起赏花来了?”

皇后道:“这两日总有些睡不好,便想着出来走走。”“天气热,是不易好睡。”

吴嫔想起今天才和珍婕妤碰过面交过锋,下午便听说了人亲自上门邀宠,却也没能把陛下留在芳信殿的事,心情倒也豁朗许多。便笑着挑起话头:“娘娘听说了不曾,珍婕妤今日可是丢了好大的面子。”皇后当然知道这事。正要去嗅一朵蔷薇,都没拿正眼看吴嫔:“有什么可丢人的,她至少还能把陛下请去。你呢?”吴嫔乍遭数落,讪讪地闭上了嘴。

没气馁太久,却又想起此前娘娘提过一嘴让她去乘鸾宫探看的事。便跟过去道:“妾至少身子骨康健,还能陪伴娘娘赏赏花草。哪像有些人,有命册封没命享福,原是个病秧子,竞都不如昙花一现的长久。妾今儿去了一趟乘鸾宫外,只觉乌烟瘴气,难闻得很,陛下只怕也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