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阵风吹来,床头油灯噗的一声熄灭了。
也惊醒了陷入回忆的范亚娣。
老妇人感觉脸上有点痒,反手一抹,抹到一把水。
她低低的笑出声,口中呢喃:“易仲泽,你个混蛋,你倒走得洒脱,留下老娘替你守着这个家。”妇人边自语边脱掉外套躺到床上,口中还在呢喃:“在外面有新家了吧?还是去了什么地方一时回不来?”
无论如何她不愿意相信那个聪明有智慧的男人会死。
或者是不敢往这方面想。
一旦确认丈夫死了,她就再也没坚持下去的勇气。
妇人如往常一样自语着不迷迷糊糊睡着了。
临睡着前她还在牵挂老四家的三儿。
生怕那孩子若真得了什么治不好的病可如何是好?
与此同时,易仲其家。
易仲其带着四儿易荣明从自家后门出去,急匆匆往大岭上赶去。
夜色中,父子二人走在茂盛的竹林小道上总不自觉想紧紧衣服。
这才刚到十月间(农历),咋就冷成这样了?
“爸,您慢点。”
易荣明快走几步一手拿着手电筒,一手搀扶着父亲,“这路上还滑得很,可不能摔了。”
“放心,你老子还没老到走不动夜路的地步。”
父子俩说着话,身影渐行渐远。
易荣云目送父亲和四弟消失在竹林深处,这才轻掩后门,拿了张椅子抵在后面。
有人出门家里的门是不能上栓的,免得等外出的人回来喊不开门。
见他抵好门,欧桂英才关切的询问三儿:“荣云,你和妈说实话,最近真没感觉有哪里不对劲?”“妈,我真挺好的。”
易荣云都有几分无奈了,“要说有什么,就是蹲久了站起来会头晕眼花。”
“老娘打死你个不省心的龟儿子。”
欧桂英还以为三儿要说点什么重要的,结果他说这个,妇人抬手就往儿子身上招呼:
“不要说你蹲久了会头晕眼花,你出去问问,谁蹲时间久了站起来不眼花头晕的?”
“噗嗤。”
易蓉群听着老妈和三哥的对话,实在没忍住笑出声。
生怕老妈连自己也骂,立即转了话题:“好了妈,让我三哥早点回去睡觉吧。”
“免得明天早起赶车起不来。”